“中土无双”的高州缅茄树，其传说也凄美动人

可能很多茂名人都不知道，在上世纪茂名地区曾经有“缅茄”牌火柴、香烟生产和销售，可是说起高州缅茄树和缅茄的传说，在茂名却是家喻户晓——这是全国仅有一株能够结可以雕刻果实的缅茄树，被称为“中土无双”。

全国仅高州缅茄籽可雕刻

缅茄树属苏木科乔木，热带亚热带植物，是经济价值极高的珍稀树种，其种子坚硬，黑色发亮，核头有黄色腊头，既可入药治牙痛去火毒，又能雕刻印章或其它工艺品，独具一格。缅茄树原产缅甸，在中国滇南一带有少量分布，但所结的果实腊头小质地差，无雕刻价值，仅有高州西岸一棵缅茄树所结的缅茄籽质优腊头大，成为“中土无双”的珍稀树种。

高州雕刻艺人在蜡蒂上精雕细刻成工艺品，或龙或凤，或狮或虎，栩栩如生。除图章外，还传统地镌刻出山水人物，亭台楼阁、花鸟鱼虫等优美图案。过去男婚女嫁，多有用缅茄雕刻工艺品作赠礼的。高州竹枝词曾写道：“奴生西岸近莲塘，嫁与南桥何姓郎，愧我压妆无别物，缅茄刻就两鸳鸯。”

1957年5月，高州缅茄雕刻工艺品参加在北京举行的全国工艺美术展览会并获奖，后被编入《中国土特产大全》一书，列为全国著名土特产之一，远销海外，饮誉全球。当时，中国政府把它作为“国宝”，送了10颗给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伏罗希洛夫元帅。

“含冤树”传说凄美动人

然而高州缅茄树的出名，不是因为它中土无双，而是有关它的那个凄美动人的故事，人们来到缅茄树前，总会为那个冤死的丫环唏嘘悲叹一番，而寄望未来幸福美好的生活。

据清嘉庆（己卯）《茂名县志》载，明朝万历年间，祖籍高州西岸村的太仆寺少卿李邦直"自滇携种归"。李辞官还乡后，试种一颗久不发芽，另一颗配系金丝银线给娇儿佩戴，以示荣耀华丽和富贵长命。不久缅茄籽失落，遍寻无踪，诬为侍婢梁凤薇所偷，严刑拷打致死。事隔三年，竟在儿子的床下砖缝中长出一缅茄幼苗，李邦直令人拆除府北，让其生长。有人道，这颗缅茄籽不愿在地下沉默，毅然冲出地面为婢女伸冤，真是“恶人无情树有情”，并将此树称为“含冤树”。旧社会那些含冤负屈、投诉无门的平民百姓，常到树下诉求：望能伸冤昭雪。据光绪重修“高州府志”记载“四百年来，中土无双”，由此高州奇树得名。

文学大师、散文家秦牧也曾讲述缅茄树的故事。秦牧在《花城》中《含冤树——缅茄》一章的篇首中说：“全国仅有一株能够结可以雕刻的树粒的‘缅茄树’，生长在广东高州。”又道：缅茄籽“它模样儿很像荔枝核，黑褐色，一寸多长，所不同的，是核上有一个异常坚硬的‘蜡头’，颜色如蜡，但是坚硬得就如象牙。这个‘蜡头’可以雕刻各种风景人物，使这颗‘缅茄子’形成一件精巧的艺术品。”

让这棵缅茄树生生不息

现在这棵饱经沧桑的缅茄树的产权为高州市宝光街道西岸村委会关氏族人所有。为何缅茄树的产权由李邦直传到关氏先祖手中？西岸村委会副主任关汉宇说，还有另外一段传说鲜为人知。

据关氏世代相传，李邦直虽然辞官还乡，但是一直心系朝廷。为人刚直不阿的他得知朝廷有奸臣作乱后，将奸臣杀死，并回乡变卖家产，还建造了很多假坟，从此隐姓埋名不知所踪。而关氏先祖就是买下了李邦直房屋，在房屋土地上生长的缅茄树自然就成了关氏先祖的财产。

这棵缅茄树如此珍贵，关氏族人一直想让它开枝散叶，可是说起来也奇怪，无论怎么栽培，它的后代不是不结籽，就是结籽但果实蜡头不够长，丰满度不够，根本不能雕刻。关汉宇说，解放前，村中有人用母树的种子，在距离母树仅仅150米远的地方种了一棵缅茄树，但是果实就是不能用来雕刻。为什么别的地方结出的果实和母树有那么大的差别？关汉宇猜测说，可能和母树下面的泥土有关。他说：“这好像大红袍茶，只有武夷山某个地方产的才正宗，偏一点的味道就不一样了。”

关汉宇说，传说1986年胡耀邦总书记到高州视察时，曾指示“不要让这棵缅茄树断子绝孙，要想办法繁殖这稀有的优良树种。”不久后，华南农业大学一名教授带了5名学生来到西岸村研究了3个月，但是研究的成果如何，村民并不知道。

据了解，高州林科所已经成功培育出了能结出长蜡头的缅茄。然而，由于无法预知种植效果如何，不敢贸然推广。本报也曾经报道，高州一花木场成功嫁接珍稀缅茄树结出缅茄籽。但是关氏族人始终认为，这些缅茄籽和老树比，多多少少有差别。

缅茄雕将焕发新光彩

1988年高州市人民政府在缅茄树周围砌起了围墙，塑建缅茄女像，教育后代，宁死不屈，坚持真理。现在这座缅茄女像略显残旧，村民说，当初说要建缅茄公园，但是四周简陋的设施和公园的称号显得不太相配。

关汉宇说，现在的缅茄果要比数十年前要小很多了。在他小时候，大的缅茄籽上面能够雕“八仙过海”，一共八个人物，而现在结的缅茄籽只能雕一到两个人物。为何缅茄籽会变小了？村民认为这和缅茄树四周越来越多建筑物有关。楼房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肯定影响了树木的采光和根系生长。另外，缅茄树旁原来有一个池塘，现在池塘给填了，这也可能影响了缅茄树的生长。

原来缅茄籽雕刻只有原高州工艺社的师傅及他们的后人懂得，其中有老师傅还是广东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核雕（缅茄雕刻）的代表性传承人。现在西岸村年轻一代的大学毕业生中，有人正在学习用电脑雕刻来雕刻缅茄籽，相信新生代会让缅茄雕焕发新光彩。